大喟嘘了一口气,扛起十字镐,细秀的眸子眨了眨,手儿一挥,坚决地说了一声:“走吧!任那孩子怎样搬弄去……我自己会负责任的……诸位,我们仍然要整齐了队伍——立正——原地向右转——器具上肩——常步走……”
队伍就如一条伤了的蛇,在茫然地软弱地,匍匐爬在归途上。
归来当夜,大喟便宿在禁闭室里,一直到现在的月曜日。
君绮心要大喟早些离开,似乎又有些依恋,虽然他并不是大喟的朋友。
那时大喟正在整理着自己的所有。什么也不说,嘴角,如平日那样习惯地闭得很严密。围观他的人们君绮也在内——全似要想在这个将要离开他们这可怜的群,而去孤征的大喟脸上、眸子,或身上每处,寻到些什么可值得纪念的印象与启示。但除开他一双平日冷厉得怕人的眸子,当时却泛起比少妇怀春的眸光,还要有些精彩之外,撩人之外,更不会找到什么。
他挺起腰来,用手抹一下额部的汗,接着说道:“好友们,请全到自己的铺位休息吧!”
一个学友是队中大喟较好的学友,一位身材瘦小,爱讲故事,爱读唐诗,而又能写得很工整的大小楷,做得好律诗,性格爽快如刀的人。跑百米能有十一秒的记录,春季全校——三千五百人——运动会,曾获得径赛第一名赠品的杜豸男说道:“让我们来替你整理,你休息一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