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爹把你闹得家破人亡,还有我。”
“也不全怨你爹,也没你的啥事。都是吴俊河那个贼熊造的孽,还有刘旭武和姜浩成,他们都是咱俩的死对头!”
“我真怕你恨我……”
“不,我一点儿也不恨你……我真心真意地喜欢你哩。”
“真格?”
“咱俩都到这个份上了,我哄你做啥。”
“双喜哥!……”玉凤流下欣慰的泪水。
“看你,哭啥哩嘛。”双喜轻轻地替她拭去面颊上的泪水,紧紧地搂住她,“我还担心你嫌我破了相,不愿嫁给我哩。”
“咋能哩。是我连累了你,吴俊河那个贼熊才对你下了残手……”玉凤枕着双喜的胳膊,一张俏脸偎在他的肩窝,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胸脯,一片柔情地说:“我爹和我娘都不在了,往后我啥事就都指靠你了。”
“你放心,往后凡事有我哩。天塌下来我给你撑着,地陷下去我给你挡着。”
“你说,往后咱咋办?”
“这地方咱走了麦城,不能再呆下去了。”
“哪咱上哪达去?”
“咱们远走高飞干大事去。”
“去陕北?”
“去陕北。”
“那咱的仇不报了?”
“仇一定要报。杀了吴俊河、姜浩成几个贼熊咱再走……”
“我听你的。”
刘旭武原本为剿灭郭生荣愁眉不展,没想到略施小计,不仅击毙了郭生荣和邱二,也踏平了卧牛岗。他大喜过望,急忙呈文报省府表功。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抓住郭鹞子的女儿郭玉凤,还有那个秦双喜,吴俊河竟然放了他一条生路,有道是“打蛇不死,反被蛇咬”。为此,他把吴俊河骂了个狗血淋头。吴俊河却说,秦双喜他知底是个学生娃、小白脸,讨女人欢心还行,若要杀人放火就差池得太远;又说,秀才造反,三年不成,说的就是秦双喜这号人;还说,那郭玉凤虽是土匪的种,可终究是个女流之辈,就是把屁股撅到天上去,又能尿多高?刘旭武听吴俊河这么一说,觉得很在理,把留在心里的一个疙瘩化成了水,一有空闲就往小老婆的住处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