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阿山一边哭,一边捶着自己的胸口,但那哭声并不大,她的嗓子早就喊不出来了,只剩动作,看着越发的撕心裂肺。
可秦凝端着水的手没拿开,任她如一只陷入绝望的母狮子般发泄。
僵持了许久,任阿山哭得精疲力竭,秦凝依然在那儿站着。
任阿山抬起红肿的眼看她,秦凝的目光平静又坚定,任阿山抖着手,接了秦凝的水。
水抖的任阿山身上、地上,到处都是,她大力抽泣着,悲伤而决绝:
“好,你,是我儿媳妇,好。我替屹峰高兴!今后有什么,我担着!我当我女儿养!”
秦凝又把一杯水递给成有川,低低的喊了声:“爸。”
成有川也接了水杯,用大手盖住脸,在任阿山床边坐下来,眼泪顺着他手指流下来,他雪白的头发无尽的颤动。
***
早上七点的时候,阳光照进这间幽静的病房,秦凝拿毛巾轻轻的擦着成屹峰的脸,低声细语:
“看,刮了胡子好看多了,今天我们结婚,你要张开眼睛看看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