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絮尔要买进干爹的藏书;篷葛朗看到屋子的进深正好摆得下书架,教人把二楼的两间房前后打通。因为萨维尼昂和篷葛朗把那些管打扫,油漆和装修的工人催得很紧,于絮尔到三月底居然能离开旅馆,搬进这所难a看的屋子了;但她的卧室仍旧和承继人把她赶出来的那间一模一样;法官启封的时候,把她原有的家具都搬了来。蒲奚伐睡在于絮尔卧房的顶上一层,只要小主人拉着床头的铃,她立刻可以下来。派作藏书室用的房间,底层的堂屋和厨房,都还空着,只粉刷了一道,糊了花纸;专等干爹的遗物拍卖的时候去买家具来布置。
法官和神甫虽然深知于絮尔的性格,还是替她担心,认为从老医生给她过惯的高雅富足的生活,过渡到这个清贫简陋的生活,未免太突兀了。萨维尼昂为之伤心透了,好几次暗中贴钱给工匠和家具商,一定要让于絮尔至少在房间内部,不觉得以前和现在的卧室有什么分别。但只要瞧着萨维尼昂就心里快活的姑娘,对一切都安之若素。两位老朋友看着更加感动了;除了过去的事实证明以外,她又再度证实只有感情方面的痛苦才会给她打击。她为了干爹的故世,悲痛之极,根本不觉得自己的处境有了变化,虽然这变化使她的亲事又多添了一重障碍。萨维尼昂鉴于她生活清苦,大为不乐;而她看到萨维尼昂的不乐,又觉得十分难过,甚至搬进新屋那天,她早上望了弥撒出来,附在他耳边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