曰：“亡，吾无道。吾始乎故，长乎性，成乎命。与齐俱入，与汩偕出[5]，从水之道而不为私焉。此吾所以蹈之也。”
孔子曰：“何谓始乎故，长乎性，成乎命？”
曰：“吾生于陵而安于陵，故也；长于水而安于水，性也；不知吾所以然而然，命也。”
● 鼍
注 释
[1]县水：即瀑布。仞：古时的长度单位。[2]鼋：大鳖。鼍：扬子鳄。[3]并流：沿着水流。[4]蹈水：游水，游泳。[5]汩：涌波，这里指涌出的旋涡。
译 文
孔子在吕梁游玩观赏，瀑布有二三十丈那么高，冲刷起的水花有四十里那么远，鼋鼍鱼鳖都不敢在这里游水。但看到一个男子在水中游泳，孔子还以为他是有苦处，想寻死，就派弟子沿着水流去救他。忽而又看见那男子在数百步远的地方露出水面，披散着头发，边唱边游到堤岸边上。
孔子跟在他后面，问他说：“我还以为是鬼呢，仔细看看却是个人。这游水有什么诀窍吗？”
那个人回答说：“没有，没什么诀窍。我最初是故常，长大后是习性，做到这样完全是出于自然。我和水里的旋涡一起下到水底，又和向上的激流一道露出水面，顺应水势就是我游水的诀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