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鲁克斯探身到床边。“我可不是南方的黑人,”他说,“我就在加州出生。父亲有个养鸡场,大约有六十亩地。白人孩子到我们那里玩,有时候我跟他们一起玩,他们中的有些人特别好。父亲不喜欢我跟他们玩。许久之后,我都不明白其中原委。可现在我明白了。”他犹豫了一下,他再度开口时,声音变得愈加柔和。“当时,数公里范围内,没别的黑人家庭。现在,这个农场上也没别的黑人,在索莱达镇也只有一个黑人家庭。”他笑着说,“如若我说什么,大家就会说:黑人就是这样说的。”
伦尼问:“你觉得多久之后这些狗崽就足够大,可以让人摸了?”
克鲁克斯又笑了:“倒是可以跟你说说话,你绝对不会到处乱说,泄露秘密。几周之后,这些狗崽就没问题了。乔治心知肚明。他可以跟你说话,你什么都不明白。”他兴奋地倾身向前。“这只是个黑人的胡言乱语,马夫黑人。所以毫无意义,明白吗?反正你也记不住。这样的事我见过一次又一次,一个人跟另一个人说话,不管他是否听到、能否听懂,都没差别。其实,他们说话,或者一动不动地坐着,什么都不说,都没差别,没差别。”他越说越兴奋,到了最后,还用手拍起膝盖来。“乔治可以告诉你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,都没关系。只是说说而已,只是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说说话而已。就这么简单。”他停顿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