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,没有什么。我会对他说明一切的。……”阿辽沙喃喃地说,“他今天叫您到他那里去,”他忽然顺口迸出这句话来。同时坚决地望着她的眼睛。她浑身哆嗦了一下,身子在沙发上微微地退避,离开他远些。
“我?……难道这是可能的么?”她嘟囔说,脸色发白。
“这是可能的, 而且应该的! ”阿辽沙坚决地说,一下子变得劲头十足了。“他很需要您,尤其是现在。如果没有必要,我不会说起这件事情,使您无故受痛苦。他有病,他象疯子一样,他一直要求见您。他并不想请您前去和他和解,他只要您能去一下,在门口露一露面。打从那天以后他身上发生了许多变化。他明白了自己在您面前做了无数的错事。他并不希望您饶恕:他自己就这样说:‘我是无法饶恕的。’他只希望您在门口露一面。……”
“您这真是太突然了,……”卡捷琳娜喃喃地说,“这几天我一直预感到您会为这事到这里来的。……我早知道他会来叫我!……这是办不到的!”
“即使是办不到,也请您做一下。请您想想,这是他第一次为侮辱了您而感到震惊,有生以来第一次,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完全地理解过这一点!他说:假使她拒绝到我这里来,我‘今后会终身成为不幸的人’。您听听:一个判了二十年徒刑的犯人还想做个有幸福的人,——难道这不可怜么?您想一想:您是要去探望一个无辜遭到毁灭的人。”阿辽沙带着挑战的口气冲口说出这样一句话来。“他的手是干净的,他的手上没有血!他未来的无限苦难,您现在去见他一面吧!您应该去,在他动身踏进黑暗之前去送一送他,……只要在门槛上站一站就行,……您应该,您应该这样做!”阿辽沙说到最后一句时,用无比有力的口气着重说出了“应该”这两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