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嗄着嗓子说道:“舅舅,你好;我是你的外甥腓列普·勃里杜。你看波旁家怎样对待一个中校,一个帝国禁卫军的老兵,在蒙德罗当过皇帝的传令官的人。在小姐面前,我真不好意思敞开大褂。归根到底,也是运气不好。我们想翻本,结果又输了。我奉着警察局的命令住在你们城里,拿六十法郎一月的高薪。因此地方上不用担心我会使食物涨价。我看你倒有漂亮人物陪着呢。”
约翰·雅各道:“唷!你是我外甥么?”
佛洛尔道:“你该请中校吃饭啊。”
“不,太太,谢谢你,”腓列普回答。“我吃过了。城里为着我兄弟和母亲闹过事,我宁可饿死也不要舅舅一块面包—个生丁……只是住在伊苏屯而不隔些时候过来向舅舅请安,也不成体统。”说到这里,他伸出手来拿舅舅的手握了一下。“再说,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,我不会有一点儿意见,只要不损害勃里杜家的名誉……”
腓列普故意眼睛不朝奚莱望,奚莱尽可自由自在的打量腓列普。玛克斯虽然憋着一肚子火,但事情重大,不能不象大政治家那样小心谨慎,宁可显得懦弱而不逞着青年人的血性随便发作;因此他装做若无其事,冷静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