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状况引起了家人的注意。
他们就一次又一次地送我去看医生。我看过了很多医生,看遍了中医西医内科外科口腔科五官科,依然无济于事。我只得重新回到屋子角落上的躺椅里。仿佛躺椅才是我的归缩。冬去春来,我就那么无所事事地躺着,我的躺椅都被我的皮肤磨得光滑无比,它和我后来看见白痴坐过的那把王椅,简直没有什么两样了。
很久很久之后,家人又动了治疗我这种怪病的念头,便千方百计打听偏药偏方,打听巫医土医神汉道士,不断在我身上做着治疗的梦想。可是始终于事无补。我也觉得,自己这一辈子玩完了,只能在轮椅和床上度过余生了。
为了帮我消磨时光,家人专门为我买了一台电脑,而且给我注了册,上了网。在网上,我看到文字被一些人像踢足球一样,踢得满天乱飞,将吓得目瞪口呆。我的父亲听说我病了,专程从一个小镇赶到我居住的城市来看我。他扒开我的眼白、舌苔,像探究一件泄了气的轮胎一样,把我翻来覆去地搬动着。看完了,他一身汗,我也一身汗。临走时,父亲对我说:“听说玑在流行网上会诊,你在网上发个消息吧,看看网上有没有治这种病的高人。”
对父亲的提议,我虽然无动于衷,但是我还是用那双病恹恹的手,敲打着键盘,发布了一则寻求高人治病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