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念酒没说话,他舍不得滕贤是真的,可是方姑姑也说过了她姑姑的处境很艰难,而且姑姑只是借滕贤一段时间,并非要从自己身边将人带走不回,自己若是不借好像有些不过去。
想归想,云念酒心中还是有些不得劲儿,余光扫了眼身侧的滕贤,突然灵机一动,上前拉住滕贤的手,问道:“阿贤你自己说说,你想不想跟着姑姑去?若是你愿意,我就让你去。”
云知欢没什么反应,但是方姑姑听得脸色一白,滕贤是个奴才是个玩意儿,他的去留自然有主子做主,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说了算了?
这一刻方姑姑越发觉得滕贤留不得了,这样人留着留着迟早要留成祸害。
滕贤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,却在云念酒问话的一瞬间跪了下去,咬着唇道:“奴才是太子爷的奴才,奴才单凭太子爷的吩咐。太子爷愿意让奴才留着奴才便留着,太子爷让奴才离开奴才就离开。”
滕贤知道云知欢肯定发现了什么,自己一旦跟着她出去了,说是借可是借到什么时候却是说不准。也许是半个月,也许是一个月……也许就是一辈子。可是他是一个奴才,什么时候轮到奴才给奴才做主了?所有的期望只能寄托在云念酒的身上,就算办砸了这件事情,最起码唐澜不能够怪罪到他身上,不至于牵连到别的人。
云念酒看着跪在地上的滕贤,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,就像相交多年的老友要离开,他很舍不得。他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,他拿滕贤当朋友,自己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如此看重一个朋友,会舍不得也在理所应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