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我的话,她微微一笑:“原来你就是陈亦昆啊,早就听碧柔说咱们家有一个油嘴滑舌,目无老少的大少爷,看来她果真说的不假。”
说到此,她顿了一下:“不过,我不喜欢听别人叫我九娘,显得我多老似的,再说了,我和你父亲也仅有夫妻之名,并无夫妻之实,你以后还是叫我云蝶吧!”
她说:“云蝶是我在德馨班时的艺名。”
我微微一笑,将托盘放在她身边的石凳上:“那样,九娘岂不更嫌我目无老少?”
九娘没有回答我的话,而是抬起尖尖的下巴看了一眼当头的明月,叹道:“云蝶,云蝶,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,这世界上恐怕从来都没有能够飞到云彩里去的蝴蝶吧,如今我被你父亲取进门,关在这深宫大院里,倒更像是一只困蝶了。”
她说:“也不知道你父亲到底是看中了我哪点,硬是花大价钱从班主的手中将我买了过来,每天好吃好喝照顾着,但与其这样,我反倒更想回到云龙混杂的戏班。”
她说这话的时候,脸上的神情突然暗淡了下去,也许是从小跟贾宝玉一样在女人堆里长大,怜香惜玉惯了的缘故,那一刻,看着她落落寡欢的神情,我突然就有了种拉着她的手,逃离这金丝牢笼的冲动。不巧的是,院外却传来了一阵低低的说话声。
也许是由于做贼心虚,我便连忙闪了一个身,从后院里撤了出来。